2017年2月8日

回歸半年後:食衣住行育樂的逆襲(一)

2017/2/7 Tuesda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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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搬回來台東滿七個月左右。

記得搬回來沒三天,尼伯特颱風就來了,吹亂了整個台東,但也吹起我們未來規劃的安排。現在所有的一切,似乎都是神安排好的。

這七個月有很多事在默默改變。每當意識到這些改變,都在問自己:這樣的改變,是否屬於我?還是只是我屬於了這個城市?

就分門別類寫下這七個月以來,從台北搬到台東、從上班族變成家庭主婦、從17人團隊到6人團隊的改變:


在台北的早餐是一個人的豬排蛋吐司加豆漿、偶爾超好吃的Brunch;

回台東後,變成我來處理簡易早餐給我的兩個孩子:朋友做的手工麵包吐司/水果/蛋/菜/偶爾放縱的鬆餅巧克力蛋糕/或老王怕我們餓死而去買的三明治。

我自己弄的時候其實多半都抱著實驗的心態。冰箱有什麼就吃什麼,堅守不擺盤、不特別設計菜單、不看食譜、不一定好吃的四不法則之懶人媽媽法。

今天早上發現桌上有肉粽,我開心地跟孩子說:「耶~~我們今天有肉粽!」因為這樣他們就不用再等媽媽弄好久了XD


午餐在台北時是從公司附近的胖子小吃、牛肉麵、義大利麵、星巴克、池上便當、高級好多格的便當;

回台東後變成婆婆幾乎都會煮的五菜一湯。在家幾乎不會餓到,兩個冰箱永遠塞滿食物!外食的次數屈指可數。(所以有很多台東知名餐廳我其實還沒去吃過---超級在地人的啊!)

晚餐的部分,在台北是偶爾三商巧福、丹提、義大利麵、牛肉湯或家裡煮兩大盤菜瘋狂吃素(補早上的不足);回去台東後變成幾乎每天五菜兩湯。

婆婆手藝真的了不起,餐餐五菜兩湯真的好好吃。菜很多都是鄰居自己種或我們家自己種的,可以知道來源。

婆婆的名言:
"到台東不會賺大錢,但絕對餓不死!"

吃晚餐的時間則變化很大。以前晚上八點吃,回台東後瞬間提前到六點準時開飯。有時候吃完飯覺得好飽該睡了,但看一下時鐘竟然才七點,覺得睡得太早實在詭異,只好再消磨一段時間。

食的改變,大抵來說是很好的改變,我自己也很喜歡。

延伸兩者對食物的價值:在台北,「食」是一種自我識別(或成就個人識別)、一種生活享受;在台東,「食」是一種生活的節奏、土地的連結。



穿衣風格變化極大。

在台北時是穿所謂的「business casual」,大抵是:毛衣或版子較硬的衣服(沒去開會就會穿得更輕鬆)、西裝外套、九分褲、低跟鞋或靴子。

在台北時,再怎麼樣都會穿有「跟」的鞋子,試著穿便鞋或平底鞋,就會覺得自己那天矮人一截、話說不上幾句,在客戶面前應該會被瘋狂砍價。也曾經買過數千元的靴子。

在台北時每天化妝,沒化妝就絕對不會出門,沒有化妝,開會就儘量不發言(至今仍不懂為何這個神經病)。

在台東時,上述衣服幾乎都不能穿。

不是台東的問題,是因為「帶孩子」這個職業是有許多機能性或可能的職業傷害需要考量的。

怕熱,所以很少穿毛料或硬版子的衣服或是緊身九分褲;風大可以戴毛帽,但多數時候可能被孩子扯掉或根本太熱,因此衣服開始都有連帽,風大就套起來。我知道很多人的連帽都是裝飾而已,但在台東,我真心發揮它該有的任務。

經常流汗,因此現在超愛吸濕排汗衣,超涼的~~(灑花);背揹巾需要在腰部繫緊,因此冬天也不太能穿太厚或太澎的衣服,不然揹巾背上後會窒息。

背孩子經常要蹲下站立再蹲下,因此必須穿彈性ultra-definitely-flexible的褲子;寬褲very good,因為這樣走路就很涼;一定要有口袋,這樣帶孩子移動時可以放手機;經常要坐地上,因此什麼淺色系的那種「休閒風褲」,out。

外套,其實台東好熱,今年還沒有太多機會穿到大衣,但輕便的羽絨外套在風大時可以救媽媽一命。若有揹巾,一定要背好了再穿外套,造型、舒適度、生命安全都會獲得全面提升。

鞋子幾乎都穿可以一秒套上的便鞋,否則抱著孩子很難再彎下腰來綁鞋帶lala land。鞋子要耐髒,因為經常上山下海。車上要備著夾腳拖,因為可能會臨時動議去海邊。孩子的鞋也要有防水的那種。

很少化妝了,除非我要去台北。(我到底把台北設定成怎麼樣的城市了)漸漸地,我連防曬乳液都不擦了。黑黑的。

開始不用洗髮精沐浴乳,改用手工皂。因為用了手工皂,知道了自己的頭髮、皮膚、身體上半部與下半部的質地,天差地遠。

我想起Poo-free一段時間後,我發現自己的頭髮變得不再這麼細滑,而是每根頭髮都很粗管,我一度有點害怕。但後來卻發現我頭髮逐漸不再掉髮,我開始理解:也許我的頭髮原本就是這樣,那就是真正的我的髮質。也就寬心了。

哪種風格我喜歡呢?我都喜歡,前者是以前想像中的我--幹練智慧、百戰百勝;但後者是更接近於真實的我---有點不修邊幅、有點重視機能、有點笨懶、有點喜歡舒適自在。

明白自己褪去所有的保護色後原來的樣子,就不再眷戀理想中的樣子。



在台北時,住在大樓的十一樓,有管理員,包裹都有人代收(好方便)。

回到台東,住在三合院,自己就是管理員,宅配會聯絡我才能交貨。但家裡不好找,他們打電話給我,幾乎都是為了確保到底如何找到我們家、或是問我可否轉交給巷口柑仔店。

「右轉再左轉再右轉,土地公廟左轉」,還是找不到。土地公廟在台東許多轉角都有。可是找到了的宅配,下次見面,我會看見他帶著臉上的成就感來找我簽收。

在台北時,樓下都會有社區開的課,住戶經常碰面。在台東,大概是鄰居跟鄰居住得有點距離,我不太常看到鄰居,但他們還是跟婆婆很好,到底是怎麼交誼的呢?我好佩服。

在台北,小七店員收包裹收到知道我的名字;在台東,巷口有個柑仔店,我還沒踏進門,老闆娘就知道我是誰家的媳婦,在跟我打招呼了。

我看到的改變,是在於關係的深度。這裡,關係的網絡不是織在被創造出來的互動或交談的話語裡,而是在「一家生孩子、全村養孩子」的那種心照不宣。


關於行、育、樂、友,明日繼續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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